姓名：干建农 总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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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9-03-30 09:07:24 人气:806 回复: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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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要辩护，只能说明不行。所以我不行
中国人民大学 干春松
对于以哲学为生计的人而言，这是一个需要为自己的生活方式辩护的时代。
而我恰好以哲学为生计，并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
前几天在上海，我们在考虑去衡山路的酒吧，想进一步体会上海的精致和北京的放松之间的区分。
某天晚上，余兄带我们去衡山路的酒吧，因为被提醒刘嘉玲她办的酒吧很贵，就去了一家叫“百度”的平价酒吧。与我同去的有经济学家、法学家和传媒学者。当寒暄之中，听说余兄是搞哲学的时候，大家便开始有一些拘谨，不再“放开”地点东西，因为想像中，哲学家等于穷人。
的确，选择哲学，似乎是选择了一种清贫，但是，在这个以财富为唯一标准的中国，你已经不能像孔夫子那样确定地说“君子固穷”，如果你身处陋巷而不改其乐，如果你说愿意在烂泥里打滚而不愿意在神龛上被“公务员化”，已经很难被人采信。
的确，在我们这个时代，哲学已经远离智慧和思辨，成为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宣传策略和工具，所以，一说到自己是做哲学的，有一些人便将对“新经院”哲学的厌恶投射到你的身上。记得几年前在杏林山庄和一个北农大和北医大的生物学家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当他们听说我是做哲学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同情，他们说：你们做哲学的不就是肚子饿了，就说物质决定意识。整天把报纸上的精神再了无生气地复述一遍。我只好恶毒地反击，你们学生物的也就是拿外国人做过的实验自己再依样画葫芦地再做一遍，然后去骗国家很多钱。后来他们就不爱理我了。愤愤地说搞哲学的都有一些神经不正常。
前几天，在上海碰到一个做新闻的教授，他说在我们眼里做哲学的就是疯子。但是当你问他新闻有什么可学的时候，他出离的愤怒表现为“学哲学的就是嘴皮子工夫。”
昨天中午，跟一个曾经北大哲学毕业，现在已经是一家大型国有资产管理公司的老总吃饭，他说自己曾经希望成为一个老子、庄子、孙子之后的“某子”，但是很快决定不再“老庄孙子”，而转向票子。当我说起我依然搞哲学的时候，他似乎是看到一种类似明清时期安徽守节的寡妇般的坚贞，用不小的酒味对我说，你要做学术我支持，200万还是2000万，你给我打电话。
我的妈，这样的“旌表”不知是出于财富所带来的迷狂还是酒精的刺激，类似于教育部拿钱来刺激学术繁荣同样的思路，唯一缺乏的是对于学术本身的敬意。
昨天下午给考本专业的研究生们复试，看到一个一个认真活泼的年轻人，我多少有一些担心，哲学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呢？如果他们不能享受思考的乐趣但要承受物质的匮乏，那么如此的哲学生涯多么需要辩护啊。
前几天去看劳马，他现在已经驰骋文坛。其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一个“原型”就是对于哲学的调侃。劳马属于打着红旗反红旗的那种。这不，有人将劳马的小说命名为“哲学小说”，但是，我更感兴趣的是他的小说中的哲学和哲学家。总体是偏于“颠疯”状。他最近的处女长篇小说“哎咳呦002”中又出现了一个哲学人物“伊万”，用他惯有的“笔法”说：“对于女人他缺乏一个男人应有的最基本的兴趣。在他眼里，人已经抽象化了，而不再有男女之别。他凝视着校园里一对对恋人的亲昵举止，不解地摇摇脑袋，并把热吻说成是光脚从烂泥地走过时发出的噪音。至于谈到婚姻，他引用了他说崇拜的一位哲学家的名言：婚姻不过是生殖器官的相互利用而已。他发誓一辈子不结婚。”他甚至给哲学发明了一系列的学位：“壮士”“勇士”“斗士”和“烈士”。
好在伊万是教“西方哲学智慧”的，否则我等从事“中国哲学智慧”的对女人有浓厚兴趣的、很感性的人可要“生气”了。
我担心，劳马再这么写下去，我的饭碗可真玄了。没人学了，老师也就只好转岗。可是，对于他的“污蔑”，我却很难辩护，因为我总不能把我的感性“say sth”吧。
如果要学“北大三角地”烧阎连科的《风雅颂》的行为，我希望哲学系的学生在人文楼前“怒烧”劳马小说集，同时在楼前放映《当尼采哭了》。这或许也是创办世界一流大学的重要举措呢。
原文源自：干春松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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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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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春松：要辩护，只能说明不行。所以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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